——这家伙,是把浴巾当做薄毯用了吧。
明显是被刚才吓到了,虎杖悠仁挠了挠后脑勺,半晌无言,他才接触咒术界几个礼拜,不知道咒术师们正常情况下应该用什么说辞来处理这种情况。
他望着那浴巾,先把屠座魔收回衣服里面才说:“你家在哪边,不如我送你回去吧?”
话音刚落,只见拽住浴巾的手指收得更紧了,凭空多出几分精致的脆弱感来。
这是当然,正常人碰上刚才那种事是不可能保持镇定的。羽染摇光一边维持着那种被惊吓到之后小心翼翼的神情,一边在心里飞快地盘算。
好不容易从那个人杰地灵的横滨脱身来东京,正准备先置办点的日用品再说接下来的打算,结果连续卜算了好几次全是不宜出门,他当场把卜算用的工具毁尸灭迹,一半扔进垃圾桶,一半用抽水马桶冲走。
朝老天竖了个国际通用手势,然后带上雨伞直接出门。
这下可好,都已经尽可能稀释自己的存在了,还是碰上咒灵劫持人质,更加不巧的是,他就是那个人质。
羽染摇光记性很好,万事从无遗漏。
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地记得。比方说,东京是咒术师的地盘;再比如说,他在去横滨之前,是隶属于这里的咒术师。
旁边的家伙开始了絮絮叨叨,羽染摇光听到了他的姓名,虎杖悠仁。
金色的眼眸转动,目光越过那些冷凉的水汽落在近处穿着咒术高专|制服的少年人身上,急雨如弓矢,在地面和心湖上贯穿出痕迹,他逸出短到难以察觉的叹气。
虎杖悠仁正竭力证明自己不是可疑人物,一缕浅色的发丝在风中慢慢摇动,晃过他眼前,浴巾滑下一些,暴露在他面前的是一张无可挑剔的脸。
白色的短发湿漉漉的,金色的虹膜清楚地倒影着眼前人类的轮廓,却因为颜色过于凉薄,而有一丝高高在上的味道,他唇边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:“谢谢你,那我们走吧。”
是陈述句,而不是疑问句。
虎杖悠仁的身体顿住,长达五六秒的空白后,掏出手机:“我给老师说一下,稍等哦。”
羽染摇光歪头,眨眨眼睛,适才那种云淡风轻荡然无存:“欸?”
喂,不是吧?!
他刚才可是用了中等级的美神之祝福,按理说,虎杖悠仁应该会被魅惑住才对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