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回心思,她连忙端起桌上的茶水,“绒绒,赶紧漱口,把刚才吃的东西吐出来!”
小娘子很少见到姐姐这幅慌张的样子,她以为自己闯了什么祸,也不敢多问,忙乖乖地喝下一大杯茶水,被盛郦拍了拍肚子,吐出一大口清水来。
盛郦也顾不上心疼妹妹,硬着心肠给她多灌了几道茶水,直到小娘子胆汁都快吐出来,一个劲嚷嚷着难受,她才收手。
她知道此物毒性润物细无声,需要长年累月佩戴才会出事,绒绒方才只是尝了一口,漱口催吐过后应当就没有大碍了。
果然,晚上时绒绒还吃了两碗饭,没半点不舒服的迹象,她也就放心下来。
只是前世这东西分明是二夫人用来对付旁人的,怎的现在又成了夏夫人送到她手上来?
她想到今日夏夫人出门去了国公府家庙,眸色微暗,她才不是什么任人搓扁揉圆的温吞性子,不管是二夫人还是夏夫人,把手伸到她房里来想害人,她都不会放过!
绒绒无事就好,但方才催吐动静闹得不小,连姜嬷嬷都来看过。她正思忖着如何不打草惊蛇地遮掩过去,忽有小侍女进来轻声道:“姑娘,七爷回来了。”
早先她去找陆临江却是铩羽而归,便叫小侍女替她盯着,待陆临江一回府就来通报她。
盛郦想了想,扶着额角轻声道:“今日我身子不舒服,便不去打扰七叔了。”
第二日是初十,按着国公府的规矩,应当全家人都一起到老太太的正院团聚用膳。
盛郦到时还早,被她牵在手里的绒绒还嘟嘟囔囔揉着眼睛,哼哼唧唧地想耍赖让阿姐抱她。
“小娘子,你阿姐生病了抱不动你,让婢子抱你吧。”一旁的兰草见绒绒这幅样子,忍不住出声问道。
绒绒小心翼翼地和阿姐对视一眼,她知道阿姐没有生病,都是装出来的,但是她答应了阿姐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,只好道: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走路就可以了!”
她们到正院时,老太太正在做功课,盛郦就上前去在旁侍奉。老太太早年也曾跟着老国公征战沙场,是少有的巾帼不让须眉,年老后退居后院少理俗事。
一整套功课做下来,直到姐妹俩腿脚都站得有些酸麻了,老太太才从蒲团起身。瞧见在旁侍奉的盛郦,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笑道:“听说你昨日身子不好,怎么这样早又来了?”
“只是有些不爽利罢了,算不上病的,倒劳烦外祖母为我挂心。”
两人正说着话时,后院女眷和小辈们也来了。
夏夫人见盛郦早早就来了,想到那老尼的话,心中更是笃定她就是费尽心机想讨好老太太。但她面上不动声色,仍然维持着人前国公夫人的端庄,甚至言笑晏晏道:“四姑娘倒是孝顺,比我们来得都早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