弋扬点点头:“弋捷说的有理,咱们不管别的,只护卫好娘子便是。上次的事情可不能再出现了,殿下如今也发话了,紧急情况时,内院咱们也入得。”
众人点了点头,一路回了前院。
而云都城各间食肆酒肆里,关于那具殿上吐血身亡的尸体已是议论纷纷。都说高奉御技艺高超,早在那人的身体里验出了什么,只怕那凶手早晚都要落网。
原本死了个平头百姓并没有人关心,但是如今却有消息称那人的死与梁州恶霸逼良家女为妾,其父被气死的事件有关。更有人称那恶霸的身份似乎与宫里头的某位娘娘有关。众人只敢悄悄议论着,都在心里猜测那位娘娘究竟是谁,竟有如此手眼通天的本事。
事件发酵了几天,却忽然没了下文,云都城里不再有人议论此事。圣人秘密召淮瑾入内奏对。
“你这法子,似乎并不管用。”
圣人的殿里没有留人伺候,只有淮瑾一人站在下首。
淮瑾却笑道:“父亲,如此恰说明儿子的法子起了效果的。”
“此话何意?”
“回父亲,当日您命儿子即刻前往梁州护送告御状的人回云都城。您的令一发儿子就立刻动身前往,期间只派人往儿子府中送了信。可儿子刚出城就发现有人跟着,且不说是谁的人、几队人马,只说儿子被人尾随这件事,便十分可疑。信是殿上您发的,儿子也即刻动身,却依旧被人尾随;再说回那告御状的人被人下了毒,以致大殿上吐血而亡。事后儿子立刻大肆宣扬了这件事,按理说那尸体存放的位置不是秘密,有人想动手脚是很容易的一件事,可那尸体放在那,至今无人去动什么手脚,云都城中风言风语了几日,直指宫中贵人,却依旧没了下文,若不是知道些什么内情,那凶手怎么始终无动于衷?以儿子愚见,父亲身边恐有……”
“岂有此理!”
淮瑾话未说完,圣人便勃然大怒。
“你是说,朕身边的人有二心……”
圣人动了气,微微有些气喘。淮瑾上前为他顺了顺,道:“儿子不好多说,只是这两件事都有些巧合,如今那人死了,若要查便只能去梁州查。可过了那么久,难保那些人没有消灭证据,查无可查。若是不查,却正好中了那人下怀。事到如今,咱们已失了方向,儿子便只能剑走偏锋,从这件事的怪异之处入手,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。才有了如今的猜测。”
“你好大的胆子,想让朕做你查案的工具。”
圣人气喘匀了,虽说了这话,却不见什么怒容。
淮瑾退下去斟酌着道:“此事全凭父亲心意,若父亲按住不提,此事也不会有什么下文了,横竖不过是下面的事闹大了,治梁州府衙一个治理不严的罪,倒也能平民愤,将此事揭过去。”
淮瑾说完这些就站着等圣人示下。给圣人汇报,最忌讳过多揣测生意、替圣人做主,最好的就是话说到了,决定让圣人下。
过了半晌,圣人才道:“这件事是咱们失了先机,没有处理好。便治梁州主事官一个渎职的罪也就是了。至于这件事本身,便先放过,给那家人多些银钱补贴,也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