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兹长吁了一口气,冥王已走,他当即换了个更舒适,也更颓废的姿态摊在长椅上。

    他希望沃克斯那老登没什么事——也最好不要占用冥王在马库拉格上的时间。

    但——这显然不太现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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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布兹一脸愁苦地望着他面前,躺在病床上的沃克斯。

    说句实话,沃克斯的状态并不好,都不需要看,只需要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一下——呕——就知道沃克斯的状态了。

    伤口渗出的黏液,在洁白的床单上留下一个人形的污黄轮廓。

    沃克斯大部分盔甲已经被褪下来了,一些深深长入脏器血肉的盔甲碎片没办法处理,只能在切割后重新包扎好,等待着这具身躯状态好转后再想办法。

    他就像是被埋在湿润地带的土里几年,然后再被挖出来……四肢中有三个都已经被腐蚀尽末端了,布兹甚至可以看见死亡守卫那斑驳的骨头。

    那半边金属义脑,几乎已经锈成了废铁,药剂师只能紧急摘下了它,并草草换了一款。

    布兹确信,在沃克斯这具残破的身躯上,大概率曾经爬过无数虫类——但勇敢坚韧的药剂师已经先一步清掉了它们。

    除了虫类,还有真菌,在废物处理箱中,布兹看见了不下49种真菌,这里面甚至还有绿皮的菌丝!

    纳垢的花园里怎么什么都有啊?!

    布兹感慨到,但此情此景,这分念头依旧减轻不了空气中的沉重感,在他对面,哈迪斯正闭目小憩着,看起来心情并不好。

    公文已经暂时批完了,而哈迪斯执意守在这里。

    哈迪斯宛如一尊雕像,他并非仅仅在休憩,他感受着黑域的潮涨潮落,他“看见”一团以绿色为主基调的乱麻,深呼吸,哈迪斯小心地操作着,试着把那些杂乱的部分剔除。

    在沃克斯冲入那刻,哈迪斯已经大刀阔斧地清掉了沃克斯灵魂最外围的纳垢气息,随后,他又跟随着药剂师们手术,以压制住沃克斯体内,几乎已经与他完全共生的增生物们。

    哈迪斯很难形容他究竟看见了什么……也很难想象沃克斯究竟经历了什么。

    面对沃克斯,饶是哈迪斯,也感到了棘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