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梦见沈欲了。
他将西装放在沙发上,狂风暴雨骤降。笔直的长腿抵跪在她的腰旁,凝视她凄凉而清冷的面容。
呼吸声在静谧夜里断断续续,泪水淅淅沥沥流过他手指上的藏文。
有茧子的手拦住她的腰,在床上翻云覆雨。
宁-依-裴。
这三个字从深沉的嗓子里说出来,是深不见底的恨意。她听见总会心头一颤,像是从遥远的岁月里,从烈火燃烧的地狱里,从夜晚的恶梦里跑出来的声音。
她被压在身下,凌乱湿润发丝缠绕到男人生茧的手掌。
这春梦…过于真实。
日复一日,梦见他,他叫沈欲。
然而,现实中他们根本就不熟。
梦里他的身材更加饱满,成熟的低吟声,西装走过来的时候很沉稳。脱下西装是阴翳狠厉,月光翻澈藏文处扣着百达翡丽,饱经风霜。
而现实里的沈欲穿着廉价的衣服,少数民族特长生,打架斗殴的混混。倒地七个同学,即使血溅一脸,他也站在路边,从容从裤带里摸出一杆烟。
一个金枝玉叶。
一个开封的刀。
她和他,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甚至两个人鲜少会眼神对视。
就算对视后,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。
日复一日的梦魇,由此引发了她久治不愈的头疼。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