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胸腔有些难受,可却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。
她身上铺满淤青,各种各样的人留下的淤青,无一不再将曾经的高岭之花往下拽,身上划满荆棘刺后的鲜血淋漓。
她双手颤抖,刚刚站起来,又摔倒在地,应是手掌滑了。
她看见沈欲点燃烟,无比冷静地看着这一幕,曾经誓言为她披荆斩棘的少年,终于成为了理智狠厉的上位者。
他的眼底明显多了几分冷静的审视,最近看她几次都站不起来,才有了几分恻隐之心,上前。
他像是生怕那手掌的血溅到鞋上,离挺远,伸出手想要扶她的时候……
却浅浅看见,宁依裴未搭理他,甚至硬生生用手抓着桌子,站起来。
只是乜眼看那双长满茧子的手在眼前慢慢收回。
她害怕看见他的眼神,于是,有些逃避般一圈一拐地离开了。
换做以前,她还能和老太婆掰扯,给简瀛出气,但今天,她光看见沈欲就要窒息了。
她这副模样,落在所有人眼里,就是不识好歹。
连魏之缎都微微诧异。
唯一没有诧异的反而是沈欲。
他一如既往地桀骜不驯,只不过,穿上西装,经过历练,他更加沉稳狠厉。
他能游走在无数关系之间游刃有余,还让无数上流闻风丧胆。
多了一些伪装。
不说话的时候,别人也难琢磨他的心思。黑色的衣服衬得他愈加浓烈的欲昇之气,节骨冷静,血肉炽热。
“是沈总?真是年轻有为,我敬你一杯,先干为敬。”
沈欲也碰碰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