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文才把茶杯拍在桌子上,发出巨大的声音,“换茶!换凉茶!”

    霍定金被声音一吓,顿时低头,手指紧紧抓住膝上的衣服。

    问之也被吓了一跳,他很少看到马文才发这么大的火,当即下意识看向赵珽,赵珽脸色也不怎么好看,只是朝他挥挥手,示意他赶紧去。

    问之飞快换了凉茶上来,马文才又喝了一杯凉茶才觉得心气顺了点。

    “暂时跳过这个问题,我们继续说。”

    霍定金没敢抬头,低声继续说她和文必正怎么相熟相知定情。

    马文才努力按耐住自己想骂人的冲动,“且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你们却私相授受的事,我们只说你们自己,你是大家小姐,吃喝不愁,呼奴唤俾,而文必正只是一个粗使奴仆,你觉得你和他合适吗?”

    霍定金抬头,“文必正他很好的,他的文才学识渊博,若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他现在只是一个粗使奴仆。”马文才打断他的话,“是入了奴籍的。”

    “别说什么以后放了奴籍参加科举入仕的话,他现在可还待在牢里。”马文才指指自己,“你觉得我如何?”

    霍定金愣住,不解的看着马文才。

    马文才指着自己,又指指窗外,“你觉得我这个官当的如何?”

    霍定金点头,“世兄尽心尽力,治下有方,短短三年这县城便有了极大的变化,百姓的生活也好了许多,即便我远在他乡,可在深闺中也曾听其他人提到过世兄的名字,无一人不赞扬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过我的经历,我是走的举荐然后再科举入仕的,我这样做实际上算是钻了漏空,因为我知道,我比不过那些一步步考上来的学子,事实也证明的确如此,三年前我的名次实际上并不怎么好,这三年县城能发展到现在这地步,一大部分还要靠他人对我的帮助。”

    马文才当即举了好几个例子,什么孤身出使敌国化解一场战争,什么仅仅一年就使自己治下的百姓生活富足,什么阵前杀敌一人震退敌军,听得霍定金满是向往。

    向往过后霍定金有些明白了,“或许文必正比不上他们,可我觉得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你觉得他比得上我吗?我在大家的帮助下努力了这么久才有今天这样的成果,文必正独自一人,即便他有这能力科举入仕,你觉得他能做好一个父母官吗?”马文才毫不客气的嘲讽,“即便是寻常百姓娶妻听见对方是放良的奴仆都要细思量,更何况是做官?别忘了,一些读书人清高,讲究气节……”

    见马文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,赵珽有些想笑,干咳一声,“行了,我们继续往下说吧。”

    马文才也知道自己扯远了,于是就着赵珽的话点头,“对,这个问题你自己回去想,我们先继续往下说。”